五十七、不胜清怨月明中 (第1/2页)
眼见着天已大亮,一夜清扫,山寨基本已被宁南征派人清理干净,残留土匪尽数绑了,押解回城,宁南征又命人捣毁据点,将寨中一应可用之物尽数装点完毕,一把大火,顿时将山寨付之一炬。
众人并肩下山,宁南星伤势初愈,宁南征又替她安排了马车。行到山下,刘晗卿与宁氏兄妹告别。宁南征再三邀请,刘晗卿婉拒,拉过狗崽子道:“此子便交给宁将军了。”宁南征将狗崽子抱上马,宁南星也掀开车帘与刘晗卿告别,想到刘晗卿两次相救之恩,心中有千般不舍。
刘晗卿送走众人,眼见着宁南征大部队渐行渐远,也不知如今仲画辞一行到了哪里。他有心往回去寻仲画辞一行,又恐沿途岔路太多错过,思虑再三,干脆就在五峰山脚寻了处茅亭,一边打坐休整,一边等仲画辞一行。
再说仲画辞一行四人,自从在幼平岗巧遇怪事,觉明一声大吼,竟将劫道山贼给劫了,莫说众人诧异,便是觉明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。仲宣将兜里铜钱掏出看看,放入兜中,又掏出看看,再放入兜里。心中认定那帮山贼一个个凶神恶煞,一看就不是善茬,实在想不通,就凭觉明几声大吼,那帮山贼如何便乖乖认怂,甚至还掏了买路财。在此之前,他虽未见过山贼,但好歹书文戏理,山贼劫道,英雄路见不平一声吼之事早有耳闻,若说书中所说山贼劫道是真,可觉明这种,如何也不像是戏里的英雄豪杰。
他歪头想不明白,身旁木槿早已烦恼,瞪着他道:“你都看了一路了,那几个铜钱又不是金子,难道还会跑不成?”仲宣道:“你不懂,山贼劫道我听说过,打劫山贼我倒是头一回见着,只怕说出去都没人信。”
木槿哼声唱反调道:“瞎猫碰到死耗子,我看呐,那几个山贼多半是假的,说不定是你和姑爷请来的托,专门吓唬小姐用的。”
仲宣还待再反驳,仲画辞道:“你们两个,莫要贫嘴,赶紧前面找个安全的地方,歇息一晚,明天一早好赶路。”
二人只得住嘴,彼此斜看对方一眼,哼声忙去了。
四人刚经历山贼劫道一事,虽是深觉此事结局蹊跷,但犹自心有余悸,也不管天色如何,又往前行了几里山路,盘算着离山贼劫道之处已远,前方山路崎岖,四周荒芜,哪有歇息之处。仲宣举了火把,好不容易寻到一处浅小山洞,眼见天已黑尽,只得在此歇了脚,生火吃了些干粮,挨过一晚。
虽是山野简陋,但众人赶路劳累,人困马乏,转眼沉沉睡去。直到次日鸟雀呼晴,方才转醒,继续赶路。刚走到一处岔路口,仲宣打着哈欠,指着前方凉亭道:“小姐,你看亭中那人,像不像姑爷?”
木槿没好气道:“你还没睡醒啊,就姑爷昨天那架势,指不定跑哪儿去了呢。”话音未落,就见凉亭中那人飞也似跑来,转眼到了仲画辞身边,一把将仲画辞搂在怀里,道:“还好你没事,我担心你出事,我......”
仲画辞又是气恼,又是惊喜,想着为追这冤家,这些日受苦受惊吓,其间委屈,实在不便为外人所道,轻轻搂了他一下。又想到他逃婚负气,昨日见到自己撒腿就跑,其行可恶,其言欠打,其事可恨。心中顿时有了怒气,轻轻推了他一把,正要赌气说些气话,乍见他满身衣衫破碎,血迹斑斑,蓬头乱发,仿佛乞丐一般,心中一慌,道:“卿郎,怎么成了这般模样?”话音未落,只见刘晗卿双眼紧闭,面上半点血色也无,应声倒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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