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 求道 (第2/2页)
林白和乌木谦闻言,两人面面相觑,竟不知说什么是好。
“好好好!”远处的虞百里忽的抚掌赞叹,道:“药兄说的极对!仙子若对我不理不睬,只当世上没我这个人,这滋味就不好受。我宁可她打我骂我,用刀子杀我。只要我没给她杀死,也就是了。”
说着话,虞百里还看着鹿轻音。
何问药对虞百里也不生气,却还是摇头道:“就给她杀了,也很好啊。她杀了你,心里不免有点抱歉,午夜安坐静修,说不定会梦见你;日间行走游历,偶然也会想到你。这岂不是胜于心里从来没你这个人吗?她即便再想着林转轮,也总会不时的想起你,不是么?”
虞百里听了这话,诧异之极的看了眼林白,又看向裴宁,最后看向鹿轻音,他使劲儿摇头,道:“药兄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。可若是我看上的女子,定然不许他人染指的!否则……呵呵。”
“虞道友,你这话可不大对了。”何问药竟十分认真,“你若欢喜一个女子,那是要让她心里高兴,为的是她,不是为你自己。她心中念着林转轮,你就该想法子助她完成心愿,结成好事。倘若有人要害林转轮,你为了仙子开心,也该全力援护林转轮,纵然送了自己性命,那也算不得什么。”
这下不仅林白和乌木谦说不出话,连虞百里都愣住了,三人相顾骇然,只觉荒唐之极。
木贞、裴宁和鹿轻音都没出声,倒是应彩蝶看不下去了,她站起身,皱眉喝骂道:“我辈修行问道,求的是逍遥自在得解脱!怎的你却修成狗了?比狗都忠!比狗都会吃屎!”
她使劲儿的挠着头,气的原地跺脚转圈圈,“虞百里临阵脱逃,江铁锁以邻为壑,还有你……早知道来这里的是你们这种人,就算木贞说破嘴我也绝不来!我真傻!真的!”
这话一说,诸人也没了再扯的兴致,何问药也不辩解,个个闭目静养。
又过了半日,大家伙儿也算勉强养好了内外伤势,虽蛇毒还未尽去,可到底压制住了。
那伤势最重的何问药竟也恢复的不差,他本就擅疗养医病,这会儿竟比乌木谦恢复的还好。
“先前是我不对,我向诸位道友认错。”虞百里也不傻,俯身下拜,又道:“那龟壳虚影之下另有乾坤,我愿为前驱!”
“那就请吧。”木贞等一行人经了患难,自然是足以信任的。她知道虞百里再难兴起风浪,反正林转轮一人就能解决他,更别提还有自己和裴宁,以及不知深浅的鹿轻音了。
虞百里很是认命,当即在前,往那龟壳处行去,其余人跟上。
诸人踏在碎石沟壑之上,也不急行,乌木谦还捡到一片蛇鳞,喜滋滋的做了标记,准备一会儿回来挖呢!
花了一刻钟才到地方,可那龟壳虚影早已不见,只被护着的地方未有半点碎石尘土,约莫百丈方圆。
最中间有一巨大石龛,另还有七个小石龛位于四周,相距主石龛十丈左右,成拱卫之势。
诸人见了许多石龛,不由想到山壁上的洞穴许是壁龛。
七个小石龛与大的主石龛之间生有焰火。那火呈残绿之色,看着虽不大,却有阴森之感,应是阴火。
诸人往前再进几步,便见主龛座上竟有一人盘坐。
那人白须白发,枯槁干瘦,不见半分气息。
“这是……”木贞仔细看去,“千叶老祖?”
“不是。”鹿轻音出了声,“是元婴。”
诸人一时不敢吭声,个个露出警惕之色。
林白看着石龛和阴火,心中吉凶仍在,可此情此景,分明是先前破境时窥探到的石盘残片遗留之地。
“晚辈木贞,误入宝地,敢请前辈谅解!”木贞不敢离的太近,只迈前一步,朗声问好。
那龛座上的人并不理会。
“敢问前辈法号?”木贞又问。
那老修终于睁开了浑浊双目,阴火撩起阴风,吹动须发,他隔了好一会儿才道:“名姓早已忘了,犹记得有人称我谷师古。”
老修声音干涩,略有拗口,似有千百年未曾出声。
“谷师古?”诸人还没反应过来,便见虞百里有了哭腔,他往前踉跄几步,跪倒在地,道:“敢问可是玄极门谷师古谷老祖?”
过了良久,老修才道:“大约是。”
虞百里听了这话,立即就哭了出来,道:“我是玄极门虞家后人啊!您老失踪了八百年,长老们一直在寻您的下落!”
“啊,虞师妹的后人?”老修干涸的只剩一层皮的脸上挤出一丝笑,“师父他老人家如何了?”
“老祖安好,在玄极山闭关几百年了!”虞百里哭着道。
“那就好。”老修谷师古微微颔首,又问:“你们来做什么?”
“晚辈……”虞百里站起了身,看向面有防备的木贞等人,他擦擦泪,笑着道:“他们是晚辈的朋友,来此求一份证道元婴的机缘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老修谷师古赞了一声,“我风烛残年之人,也没甚送你们的,只是困于此八百年,略有些心得,寿终之际再布道传业一回,也算我道长生不息了。”
“老祖……”虞百里感动坏了,“您怎么被困在这里的?怎也不往外传个讯?”
“与友人误入罢了。”谷师古显然不愿多讲。
“八百年桎梏,老祖您受苦了!”虞百里当真孝顺的很。
“受苦?”谷师古脸上没肉,又被阴火映着光,笑起来格外阴森,“风雪压我八百年,我笑风轻雪如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