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三十三章 棺材战神 (第1/2页)
“可以问一下,‘温桃’是怎么描述我的吗?”
“嗯?”
“就是那个。”走在前方的黑发青年微微偏过脑袋,从左侧往后看,露出半只左眼,“它不是说我吃人吗?怎么描述的?”
黑发青年语气平平,好似真的只是因为好奇而开口问了这一点。
这没有什么不好说的。
恢复了原貌、背着小女孩走在后方的祁竹月想了想,回答道:“白色的一大团……她说你变得不成人形,从手的部位开始变化,然后……”
由于当时附在小女孩身上的“温桃”还在装样子,它的语句破碎,被祁竹月所转述之后,稍微详细了些。
“然后你的手……那团白色之物膨胀起来,似棉絮又似云朵,粘到地面的鱼人身上就开始啃食……还有,眼睛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越说到后面,祁竹月越有种既视感。
仿佛,她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一般。
哈哈……怎么会呢,她怎么会见过呢?
她的年纪就这么大,倒回去想想过去的经历也是很快的,排除小时候一些模糊不清的记忆,她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见过描述中的场景。
那这微妙的既视感是……?
人类女性说着说着就沉默下去,直到白僳接上话。
“那它可真是在说谎了。”黑发青年摇了摇头。
祁竹月回过神,小声问了句为什么。
白僳的声音从前方传来:“你看啊,那些鱼人不是都活得好好的。”
祁竹月哽了下:“好像是……”如果横七竖八地躺倒一地,仅留有微弱的呼吸也能算活得好好的。
人类女性又走了两步,问道:“他们还算人类吗?”
“嗯……”怪物思考了一会儿,声音飘后,“可能不算了吧?或者回头你们把他们都抬回去,再努力努力。”
在白僳看来,那些人类早就死去了,大概率都是写在牌位上的名字,然后重新从鱼卵中作为一种……不伦不类的物种重新被孵化出来。
既不是鱼,也不是人。
当然了,人类的定义也是他们自己界定的,怪物都给归到了不好吃的那一类。
祁竹月听了,叹了一口气。
按照她对局里的了解,就算那些白花花躯体挤在一块的鱼人等他们下次过去已经死去,那些研究人员也会想办法把尸体带回去。
不过,这一切的前提是,温家村的事件能够顺利解决。
“对了……”祁竹月还有个疑惑,“我……我的二重身呢?”
她印象里,温荣轩好像说她已经到了被取代的那个阶段?
也不知道温荣轩是怎么操作的,他仿佛有催化的手段一般。
现在,她醒来了,二重身不知所踪。
是二重身的魔咒被破除了吗?
走在前方的黑发青年朝后挥了挥空着的那只手,说他不知道。
“我只是把你从那片空间里刨出拉了起来,醒来不是你自己做到的吗,你问我?”
黑发青年说得坦荡荡,一点没有心虚的意味,只是借着背影的阻挡,悄悄打了个嗝。
紧接着,人类女性又生出了新的问题,比如白僳是怎么刨开空间的,但这个问题她含在嘴里半天,最后还是咽了下去。
还是之后有机会再问吧。
……
顶着雨朝轰鸣声发生的地方走去,白僳领着人走了一条偏僻的路,避开了已经断裂的主路。
主路上的桥在高天逸经过的时候便断了,如果没断,可能也抗不过后续的爆炸。
“我们现在走的是……?”
“另一条通往祭祀地点的路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……算了能走过去就好。”人类女性放弃探究她与白僳究竟有多少情报的差距,“话说回来,我们这样走得是不是有点慢?”
一人扛着沉甸甸的棺材,一人背着昏睡不醒的小女孩。
白僳闻言,停下了脚步。
他若有所思地回过头,试探着说:“那……我把棺材放下来,你和那个小女孩都躺进去?”
“然后我把棺材盖重新钉上……唔,这样是不是要给你们开两个透气的口?”
祁竹月想象了一下画面,还是婉拒道:“不必了!我们走快点就好。”
说罢,女性的脚步加快了许多,三两步拖着不怎么舒服的身体超过了白僳。
扛着棺材的黑发青年一耸肩,也走了出去。
他没有告诉人类的是,棺材中什么都没有了。
空荡荡的棺木中骸骨已被蚕食殆尽,一点遗留物都没落下。
如若之后有人打开……算了,也不会有人有开棺材的机会的,白僳打算等会儿直接把棺材丢到战场的中心去。
如果,有可以称之为交战场地的地方的话。
……
没有形成好走的道路,山林间的地面高一脚低一脚,走起来非常困难。
但再困难也快走到目的地了。
离得近了后,原先很遥远的动静也变得清晰了。
山的土地在发出悲鸣声,人类杂乱的脚步声谱成一首哀曲正在那奏响,尚未走得最近,来人还是能够听到咕噜噜的喊叫声不绝于耳。
再离得近一些,他们撞上了一些慌乱地从前方跑来的鱼眼村民。
已经丢失了说话功能的村人们嗯嗯啊啊着靠近,本来奔逃的动作在看到白僳二……三人时停住了。
他们一转态度,垂下的胳膊重新摆起了架势,鱼叉、农具等指向了白僳三人。
“这算什么?”祁竹月纳闷地问出了声,“道中小怪吗?”
“遭遇战吧。”白僳单手捏了捏下巴,另一只手把棺材从肩上放了下来。
他们现在走回了主路的山道上,往回看应该还能看到那座断掉的木桥。
棺木重重地敲在地上,闷响听得人心中一颤,让人忍不住担心里面摆放着的白骨。
“要打吗?”白僳问道,他还有闲心撩了撩袖口。
祁竹月也把小女孩从背上卸了下来,拦在身后:“打?难道还有不打的可能吗?”
人类女性觉得奇怪,他们这站得只有一条路,在已经被村人发现的情况下,除非是跑入山林中再绕一圈才能摆脱掉吧?
现在留给他们的时间,应该不够这么做了。
祁竹月大老远地就看到前方有黑色的黑影浮动着,雨幕像完全聚集了起来,密集地降在那,一会儿是透明的色彩,一会儿是污浊的黑。
“可以啊。”白僳轻巧地答道,他丢下棺材,活动了两下手腕,“说起来,你为什么要一直背着那个小女孩?”
祁竹月一愣:“啊?不是你让我背着她的吗?”
白僳感到疑惑:“我有说过这句话吗?”
祁竹月:“你没——”呃,好像是没说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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