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零三章 牌位 (第1/2页)
太、太刺激了。
少年人扶着树干弯下腰,从嗓子眼泛出的酸意让他咳嗽不止。
上一次这么颠簸,还是在上一次。
高天逸记得那是坐他夏哥的车子,四个轮子仿佛都没着地的飞一样的体验,现在看来,他白哥的身手也不逞多让,同样精彩。
白僳看着人类少年干咳半天也没吐出什么东西。
“还要等你多久?”
“快了快了。”
摸了摸肚子里填满的午饭食物,少年人将眩晕感压下,摇晃着脑袋站直身体。
晕车是真的,想吐有一半是假的。
高天逸揉揉喉咙,率先朝前走,白僳跟在他的后面,视线不住地朝山路两侧转悠。
“这条路……”走了没多久,人类少年在前方开了口,“修得挺好。”
较之他早上走过的另一条上山的路而言,修得是好多了,有铺得平整的石台阶,两侧也树立了遮挡物防止人失足摔下去,周遭的树林和道路拉开了不少距离。
特别的,沿途的树木有人为砍伐的痕迹,光秃秃的树桩留了不少。
白僳朝上眺望,随口答道:“可能走的人不一样吧。”
他的目光落到台阶边特意修建的石制长凳上。
白僳的理解是,这是供人休息的,而这长长的小道谁会没走两步就需要坐着停一停?只有上了年纪的人了。
后续他们没再停留,路上也没有碰到其他村人,就这么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所谓的“庙”的正前方。
宗庙、祠堂、宗祠,用什么的称呼都好,他们眼前看到的并不是想象中的那种“庙”。
高天逸啊了一声:“我以为会是山神庙之类的,原来是祖祠吗?”
白僳快速在手机上搜索了祖祠是什么意思,在卡顿的网速下,他等了半天才等到网页转完圈。
信号又变差起来,是因为海拔身高了吗?
黑发青年抬头看了看被云层完全遮挡住的太阳,那些云还在逐渐朝灰转变,等彻底变成了深色,估计又要下雨了。
这么想来,今天的天气和昨天真像。
午后阳光逐渐消退,直至退成黄昏时的乌云压境。
祖祠,又称宗庙、祠堂,最早出现于汉代,于明代走向民间,成为各姓族人存放亡故先辈牌位,敬祖议事的场所。
快速阅览了一下百科,那些关于历史的描述被白僳抛去,只留下了关于定义的一部分。
他关上手机,对人类少年说:“这个村子就差跟鱼融为一体了,怎么想都不会是山神庙吧?”
山神,可以是鱼类吗?
白僳对人类这块涉及较少,反倒是高天逸认真思考起来。
“虽然一般是蛇鹿熊虎甚至是人之类的,但好像也没说不能是人?”少年人这么说道,“不对,我考虑这个干什么!”
高天逸摇摇头,把关于山神庙的信息甩出脑海,专心致志观察起眼前的宗庙来。
门楣上悬挂一副历经风吹日晒的牌匾,上书从右到左“温氏宗祠”四个大字。
原先上得平整均匀的漆艺随着时间流逝不复光洁鲜亮,金色的色彩变得暗淡,渐渐与木头的颜色相近。
左右两侧的门扉边原本应该也有竖着的牌匾的,现在却被拆掉,只留下两道印痕,用对联草草地覆盖上去。
但完全没用,对联比牌匾要窄,这显得淡了一块的墙壁更加明显了。
宗祠的门开着,线香的气味从中传来。
香,是新鲜的、是热烈的,还在缓缓燃烧。
“之前有人来过?”高天逸小声咕哝着。
他们尚未进门,宗祠内的光线也有点暗,但映着烛火散发出微弱的光,还是能够看到线香在不怎么敞亮的环境中的几点红色火星子,距离下面的香炉还有不少距离。
“不。”白僳的眼睛比人类敏锐一些,“香没有变短。”
在他们说话的功夫之间,线香完全没有缩短。
“哈?”人类少年发出疑惑的喊声,“这不是在烧……吗……”
少年人不确定地说,他定定地看了会,发现好像是这么回事。
“你的眼睛也太尖锐了吧……是加载了尺子吗?”
“?”
“没什么没什么,夸白哥你呢。”
少年人言语跳跃,很快略过这一茬。
看过宗祠内没有人后,他大胆跨了进去。
宗祠内外的温度略有不同,跨进去的瞬间便能感受到一股凉意。
白僳朝后看,发现门是分界线。
高天逸也感受到了这一点,他下意识往灵异那块想。
特殊部门的人一般来讲掏各种现代化的设备,而高天逸则是食指与中指一并,在自己的眼皮上点了几下,接着将罗盘拿在手中。
什么都没有看到。
宗祠里空荡荡的,没有灵体之类的存在。
“……白哥?”
“我也什么都没看到。”
在怪物的眼中亦是如此,这里干干净净,没有任何能下嘴的灵异。
少年人狐疑地朝周围看了看,这宗祠除了正面外三面不透风,也没看出附近藏了些什么。
有关温差的问题先放到一边,这宗祠的构造……草率而又随意。
他们的面前全都是牌位。
密密麻麻的,布满了牌位。
长长的一张桌子上搭了个阶梯状的楼梯,木制的牌位就这么摆放在上面,从高至低,数量逐级递增。
最顶上的牌位被烟云缭绕着,一时间看不清楚,而下方的几枚字迹磨损,越靠近下方字迹、木料更新。
白僳看了几个名字,没有认识的,至少没有新在村子里认识的人名。
也挺好,不然就是现场版的鬼故事了。
看完两排,黑发青年扭头问道:“温桃的父母叫什么?”
人类少年答了两个名字,二人一起寻找之下,在中间靠上的位置。
“啊……”高天逸眨了眨眼,“前后还死了这么多人吗?”
他看着那几排的木料磨损程度都差不多,死亡日期也相近,特别是再往前一排,日期是一致的,算算时间,好像就是山洪发生的某一天。
不过,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?
本着做些记录的念头,拍照不大礼貌,更多的是怕拍了带回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少年人更多的是用笔去记录那些令人在意的人名的名字与死亡日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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