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八十四章 碎花红裙 (第1/2页)
“受伤了?”唐诺问的也是同样的问题,“被刮碰到了?让我看看。”
戴眼镜的警员蹲下正想检查,就见祁竹月捂着肩膀幽幽地开了口:“没受伤,是撞上夏前辈的胸……咳,肌肉了。”
隐晦地解释了一句,祁竹月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,只是借着旁人的力道站了起来。
夏成荫已经进入了房间内,正皱着眉在那观察情况,他从房间一角走到另一角,屁股后面缀着个亦步亦趋、举着放大镜跟着的未成年高中生。
等走到尽头停下,突兀的掉头让夏成荫与身后的未成年人脑袋磕在一起。
寸头警员没好气地说道:“拿什么放大镜,你的罗盘一类的道具呢?”
未成年高中生抽痛地捂住了额头:“这会儿拿出来没用就随手拿了个放大镜凑合一下。”
“没有就给我拿几个袋子过来取样!”
“哦。”
少年人憋憋屈屈地应了一声,正准备掉头回房间拿东西,不想走过打开的窗口时,冷不丁看到一只手伸在自己眼前。
如幽灵般出现,在光线下惨白到仿佛透明的手上捏着高天逸需要的工具。
见人迟迟未接,那只手还摇了摇。
少年人的肾上腺素有这么一瞬间高到让呼吸变得急促,但很快,他就冷静了下来。
这是只人类的手。
还是他认识的人的手。
“白哥……”高天逸嘴角抽了抽,“你别吓人啊。”
手又晃了晃,接着手的主人把身子撑高,干脆从窗户处翻了进来。
白僳越过不怎么高的窗户站到房间内,把东西交出去的同时,他也蹲到了地上的“墨点”边。
非常自觉地戴上了手套,尽管他并不需要,白僳触碰了一块,沾在手上捻了捻。
熟悉的黏稠感、熟悉的颜色,这似乎就是人类深受其困的黑色淤泥。
“不要多碰了。”瞥见白僳有戴特制的手套,夏成荫到了嘴边的训斥改为了一句劝阻。
白僳听了也没听,继续摸了摸地,趁着人类不注意把几块墨点处理掉。
不错,可乐味的。
手套被白絮吞吃掉一小块,还好人类没有要回收手套的意思,白僳就若无其事地站起来,把手套脱掉塞回口袋里,准备等会直接销毁。
“是黑色淤泥。”简单地做了下判断,夏成荫将收集好的黏稠液体压进一个小盒子存好,再把盒子交给了高天逸。
高小道长接过盒子刷刷两张复制啪了上去,贴得完完整整,最后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回了他的书包中。
显而易见的,刚刚祁竹月遭受了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。
被问起发生了什么,祁竹月就是说:“我在看镜子。”
房间之前检查过一遍她就没有细翻,只是在放包和铺开被褥时瞥见了灰蒙蒙的镜面。
浑浊且看不清的质地一闪而过,再回头,镜子普普通通,映照出了“温桃”的身影。
编着麻花辫的女性有些在意,于是她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走到了镜子边。
这是一面跟桌子连在一起的椭圆形的镜子,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个置物的抽屉柜,现在拉开里面空荡荡的,但从残留的气味看,以前应该存放着一些女性的化妆品。
这些祁竹月都是一瞥而过,她大半注意力还是放在了镜子上,小心翼翼地用包里的眉笔敲了敲镜面,镜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,再隔着用纸擦了擦,除了灰什么都没看到。
好像没有什么……噫!
人类女性余光一瞟,在镜子中的自己身后瞟到了一抹黑色。
黑色急剧放大着,眼看着就要撞上祁竹月了,祁竹月短促地惊叫过后,身子一矮,人就地朝后一滚。
“啪叽。”
黑色冲撞到了镜子下的台面上,留下浅浅一道墨迹。
之后便是几次追击,隔壁的人匆匆赶到,没了袭击条件的黑色淤泥沿窗而逃。
“看起来还得把窗户给关上。”有人小声喃喃道。
这一次黑色淤泥突然出现祁竹月没受伤,不代表她下一次也不会有事。
作为本次任务的指挥者,夏成荫揉了揉额角:“祁竹月你不能一个人住。”
“啊……”已经从地上站起的女性绕着周围看了一圈,“我……”
言下之意是让祁竹月在剩下的四名男性同伴中挑选一个住一起,理论上是选未成年的高天逸比较好,但少年人说什么都不肯放开他夏哥,最后选择只剩下两个。
要么唐诺,要么白僳。
人类女性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离,视线在飘向黑发青年时,被对方扬起的笑容刺到,想起了一些不怎么美好的回忆。
祁竹月果断地说:“唐前辈吧,打扰唐前辈了!”
唐诺跟着点了点头:“不,是我打扰了。”
莫名被嫌弃的白僳支着下巴,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没被选择。
不过怪物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,与其看人类女性在他面前疑神疑鬼,还不如看……看成年人和未成年人吵架比较有趣。
回了房的黑发青年坐在炕上,面带疑惑地看着下方两位“难解难分”的一大一小。
虽然但是,这个炕上还有一个位置,人类为什么要执着于两个人睡地上?
怪物不懂,怪物尊重祝福。
……
今天一天的行程是早上开了大半天的车,中午简单地在车上解决了一顿,并在正午之后抵达了温家村。
之后被带进落脚的房屋中,前前后后转了几圈,把屋子摸透并设下相关警报的小道具,这一操作主要由队伍里的未成年人来实施。
用高天逸的话来说,千鹤观出品必属精品。
特殊部门的小手段也有,属于第二道保证。
其余的下午时间这个院落都静悄悄的无人打扰,直到大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。
作为一个有着三十户不到人口的村子,还时值大小喜事凑在一起的村子,就算他们所待的院子已经偏离村子中心了,如此安宁也太平淡了。
与敲门声一起响起的是犬吠声。
不知谁家养的狗跑了过来,在门外狂叫,叫得人心烦气躁。
屋内的几人面面相觑,最终还是决定由祁竹月去应门。
“谁呀?”梳着麻花辫的女性将院子大门朝里打开了一些,第一眼没看到外面有人,第二眼跟着犬吠声低下头。
她看到了一名抱着皮球的小女孩,她的身边有一条装腔作势、黄不溜秋的土狗在那直叫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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