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八十二章 山腰停车场 (第1/2页)
车上的其他人也觉得不大对劲。
可上山的路就摆在那,几级覆满了青苔的台阶从草丛间漏出,看着确实不像能走车的,只能走人。
开车的唐诺点点头,正想踩下油门,尚未升起的窗外伸入一只手,搭住了车门。
“欸,等等。”中年男性头靠近了几分,一股湿漉漉的水汽从车窗外传来,“桃桃先下来陪我聊聊天吧,你的父母前阵子还托梦托我多关照关照你。”
已故的父母托梦什么的放在平时语境听着挺正常且暖心的,但放在当下,不由得让人多想了。
后排的“温桃”动作一顿,手拐到了一旁的门把手上。
她下了车,随即副驾驶的夏成荫也下了车,两手一插口袋,跟在“温桃”身边。
中年男性一看他喊了一个人下来两位,视线在“温桃”与夏成荫间游离了几瞬,然后恍然大悟道:“也对,桃桃你也到年纪了。”
不等二人辩解什么,男人面上的笑容更加深邃了,眼角挤得起了褶子皮,像一朵皱起的菊花。
“温桃”有点想说什么,但她被夏成荫拽了一下胳膊,前者只好闭上嘴,同自己的舅舅打了声招呼,再介绍一下身边的人。
他们用的还是原名,以防反应不过来。
“呃,他是夏成荫,是我的……我的……”
“我懂,我懂。”
祁竹月:不,你不懂。
一眼便能看出中年男性误会并认为了什么,祁竹月只觉得一阵恶寒,男人脸上的笑甚至让她觉得有点恶心,但碍于人设,她不得不扬起笑容,把话题岔开。
寒暄正在继续,寸头警员背过手比了个手势,开车的唐诺了然地接到,并把车继续朝前开。
目的地就是不远处特意修建的停车场,拐过一个小弯便到了。
停车场出乎意料地空旷,修建得很大且没停几辆车,他们随便找了个左右都没有车的空位将车停好。
之后所有人都下了车,白僳站定就抬头看向头上的遮雨顶棚,上面数个指甲盖大小的孔洞扎在那,看着像是年久失修。
阳光被繁密的树叶遮蔽,茂盛的树冠更是长在了顶棚之上,只有片缕的漏网之光能顺利突破层层阻挡,落到车顶上。
当然了,如果是雨就不一样了。
白僳本想问问要不要再换个位置,结果他纵览周围一圈,就他们停的这处孔洞比较少。
行吧,是年久失修而已。
另一边的未成年人一下车就抱着自己的书包窜走,去到停车场上其他几辆车旁左看看右看看。
不多时,欣赏完遮雨棚和锁好车、将后备箱的行李提下来的两名成年人也站了过去。
车,是好车。
没有想象中的陈旧与过时,就是积了一点灰,粗略观察了一下外部情况与内部摆设,感觉就是普通停靠在这里的车辆。
唯一一部破损严重在停车场的边角落里,孤零零地摆在那,车窗早就碎裂,玻璃渣向内迸发,洒满了座椅,并在积年累月中深陷进了坚韧生长的草植中。
被雨吹下的土,随风降落的草籽,偶尔从缝隙中漏下的阳光,都说野草的生命力旺盛,这辆车坚持到现在也挺不容易的。
白僳绕开两名人类来到车子后方,这辆不知道什么牌子的SUV后备厢盖子是掀起的,里面空间很大,可以摆不少东西。
不过既然是被遗弃的车辆,后备厢内空荡荡的,反而长满了草开着花还爬着虫,俨然形成了一片小型的生态空间。
白僳朝右侧让了让,避过一只朝外翻飞的不知名虫类。
他避让了这么一下,由于角度变换,他捕捉到了一抹反光。
反光?黑发青年撑住车厢墙壁……好吧墙壁因年份问题有点脆,他只好一手按入了雨后青草香的车厢中,朝前伸出手,从草丛间捞起了什么。
那是什么呢?
圆形的,周围黑色外圈脆得一捏就碎,中间是透明的……什么?
白僳摩挲了光滑的表面,把上面的蜘蛛网和泥土抹掉,将之举在头顶,看到了被扭曲的外部景色。
想了下,他把这枚玻璃片放到了外衣的口袋中,然后走回人类身边。
“有什么发现吗?”白僳看着从包里掏出个放大镜对着车瞧瞧看看的未成年人,还是选择问一旁戴眼镜的成年人。
“没什么大发现,车子型号应该是……上市时间挺早了,十多年前,从破损程度不好判断被弃置了多久……这、这和这,三处给了不同的反馈。”
唐诺先是展示了一番请求外援得来的车辆的牌子和型号,现在他们还能挺通畅地连上网,这山里的信号出乎意料地不错。
至于人类所指出的三处,白僳看不出什么所以然,据唐诺所说是展现了三个不同的时间点。
白僳歪了歪头:“所以?”
唐诺推推眼镜:“所以没有参考价值,只要知道车子被遗弃了就好。”
其余的车上的物品就是一些十几年前会存在的全国地图等,没什么特征性。
“应该是把要用的东西都拿走了吧?”少年人嘀嘀咕咕地,把放大镜收了起来,“对了,我们是不是该过去了?”
两大一小在停车场观察逗留了许久了,只是停个车的话,时间未免有些长了。
另外就是,那边在和中年男性聊天的祁竹月快要聊不下去了。
她脸都快笑僵了,勉强维持着面上的笑意,手背在身后在某寸头的注视下盲打了一串字发了出去。
——孩子、救救、捞捞!
她是有温桃的记忆没错,可问题是温桃也十几年没有回村子了,她印象里温桃也没时常和老家的亲属聊过天,她的这位舅舅是自来熟吗?
太吓人了,这就是e人的世界吗,怕了怕了。
而且,夏前辈一点用都没有,只会站在边上赔笑!
总觉得两人角色拿番了的祁竹月继续应付着温桃舅舅温建元的问话,被问及几时准备结婚时她脑子一空,随即听到斜后方传来一声没憋住的笑。
祁竹月:!!!
她母胎solo至今,勤勤恳恳工作,连那个性质的男性的手都没有摸过,怎么就要结婚了吗?
在祁竹月弃疗随便说个日期或者暗中记某位前辈的仇之前,去停车的三位姗姗来迟。
打头的是背着书包有些蹦蹦跳跳的未成年少年,阳光将他的面容点缀得青春洋溢、充满活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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